下周一,就到了自貢市各中小學校開學上課的日子了。然而對于尚在成都接受癌癥治療的自貢市榮縣雙古中學教師朱波來說,卻感覺有些失落。從朱波個人來講,他希望能回到學校,給孩子們上課,“寧愿轟轟烈烈倒在講臺上,也不愿默默無聞死在手術臺上”,但對于朱波的家人來說,更希望他能留在成都治病。
下周一,朱波能否重返課堂為學生們上開學第一課,家里人還在作進一步商議,最終會根據(jù)其身體狀況來決定。
偶感風寒竟查出肝癌晚期
要不是年前的一次風寒,朱波怎么也不會料到,自己已經是肝癌晚期。
朱波,現(xiàn)年40歲,現(xiàn)任榮縣雙古中學初中一年級2班班主任,初中一年級兩個班的英語老師。2016年12月20日,朱波在榮縣人民醫(yī)院就診被查出肝臟占位性病變,后經四川大學華西醫(yī)院確診為肝癌晚期,并擴散肺部。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朱波告訴成都商報記者,醫(yī)院的這一紙診斷書,就像是一聲晴天霹靂,“瞬間擊垮了我的夢想”。
2017年的春節(jié),當很多人在享受闔家團圓之際,朱波的心情卻是復雜的。“我有一個10歲的女兒,以后還能不能陪她過年?我身體現(xiàn)在這樣,下學期開學能不能趕到課堂?”朱波說,自從被確診癌癥后,他就開了藥在家接受保守治療。醫(yī)生給他的建議是盡早做化療放療,但朱波表示拒絕。
朱波的妻子覃文瓊說,之所以拒絕化療放療,第一個原因是費用高,朱波不想因此成為家人的負擔。另外一個原因是,朱波熱愛教育,熱愛他的學生們,他倒在講臺上,也不愿死在病床上。
元旦節(jié)假期后,榮縣雙古中學的學生們正在加緊復習,學期的最后兩個星期,朱波沒有請假養(yǎng)病,而是堅持回到學校,為學生復習英語。“他說在家保守治療可以和學生家人在一起,在醫(yī)院化療更痛苦。帶病講課的時候,我就在教室門口端著藥喂他吃。”覃文瓊稱。
熱衷教學不知不覺病魔纏身
朱波出生農村,1992年,他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被縣城一師范類學校錄取。三年的學習生涯,教他學會了教書育人;三年的城市生活,讓他更加想念家鄉(xiāng)的水土。
“農村孩子讀書出來很不容易,他說想用學到的知識帶更多人走出大山,所以選擇回老家做老師。”妻子秦文瓊告訴記者,自己曾經經常吃學生們的醋。因為,朱波當老師,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監(jiān)督學生做早操,中午吃飯都不放心要看一眼。不管學生犯了什么錯,他都是耐心教導,連食堂師傅都問他為什么每天都是最后一個去吃飯。學生們也都知道,老師早飯總是不好好吃,啃著蘋果就跑去教室了,一直到上午10點才開始吃早飯......這些曾令她有些嫉妒的回憶,現(xiàn)在卻成了覃文瓊想到便要流淚的傷痛。
2007年,朱波從距家較近的復興中學調職前往離家約20公里外的榮縣雙古中學。“家里沒錢時,他就走一個多小時的路去學校,后來家里添了一輛自行車,他就騎車去學校。2009年,家里買了一輛兩輪摩托車,一天晚上返校途中,摩托車突然發(fā)生故障,還有幾公里的山路,黑漆漆的夜里,他就硬推著車去了學校。”覃文瓊告訴記者,再后來,夫妻倆買下建在學校里的一間40多平米的二手住房,這才沒有了來回的奔波。
本以為一家三口可以過上平淡而幸福的日子了,誰曾想到,突如其來的疾病,打垮了這個并不大的家。如今,隨著病情的惡化,朱波每天需要吃200多元的抗癌藥,一個月下來,藥費6000余元,加上其他的中藥費用,上萬元的開支遠遠超過了他每月3000余元的月工資。
開學在即希望重返校園上課
“這么多年,我送了幾千名學生走出大山,其實,我還想再送幾屆學生,想再多點時間站在講臺上,也想再陪伴我的孩子過幾個生日。”朱波說,2016年他迎來一群初一新生,剛教完一學期的英語課程,不想就這么結束了。